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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8集:正是她的录取通知书。
第47集:“这是周励来的信?”
第46集:“我说,我想参加高考。”
第45集:“你说她是不是疯了!”
第44集:“我说,我们结婚吧。”
第43集:等了几年的人终于回来了。
第42集:没有几年熬头了。
第41集:“你们真的是天生一对。”
第40集:曾经的小美人,嫁了个色郎!
第39集:“你知道我看见谁了吗?”
第38集:“你要给人家去当后爹?”
第37集:未来婆婆找上门,情郎要参军去了。
第36集:被始乱终弃的女人。
第35集:“你背着我见别的男人了?”
第34集:她还没有接受过如此炙热的目光。
第33集:“有人心疼你。”
第32集:刚办完白事,就发现自己怀孕了
第31集:“送上门被羞辱,哭了一路。”
第30集:“互相表白,明确心意。”
第29集:一点心机,让流言蜚语不攻自破。
第28集:“被流言蜚语击垮的小寡·妇”
第27集:“村·长老婆帮你找了个男人。”
第26集:“任何事,我都愿意为你做。”
第25集:婚内搞·大别人的肚子,被抓了现行。
第24集:“小寡·妇的梦魇。”
第23集:给小寡·妇找个男人。
第22集:“上门讹钱,反被羞辱。”
第21集:日子过好了,邻居就眼红来找茬。
第20集:克死父母克死男人之后,她开始发达了。
第19集:心动的感觉。
第18集:在他面前落荒而逃。
第17集:秘密的交易。
第16集:他们之间发生了微妙的变化。
第15集:醉酒后的暧昧。
第14集:与小寡·妇近距离的尴尬。
第13集:不想和这种泼妇纠缠。
第12集:小寡·妇的手艺。
第11集:小寡·妇不在家,大姑子又上门作妖。
第10集:小寡·妇的心机。
第9集:小寡·妇做的红烧肉,有熟悉的味道。
第8集:生完孩子简直变了一个人。
第7集:真有好心眼的后娘吗?
第6集:大姑子上门挑衅,被收拾得嗷嗷叫。
第5集:后娘的态度大变。
第4集:在寡妇门口唱的小曲儿。
第3集:寡·妇生娃,一群人看热闹。
第2集:寡·妇门前是非多。
第1集:“身份互换。”(大结局)(文末)
上集回顾:张杭杭打开信封,从里面抽出来一看,正是她的录取通知书。张杭杭举着通知书叫起来,“我考上了,我真的考上了。”
第49集
一九七八年二月二十七日,张杭杭一行人把张爱国送上了火车。
临走之前张杭杭给大福准备了钱,给大福送去的时候,大福也拿着钱来找她。
两人走个照面,心照不宣都笑了。
最后大福没有收下张杭杭的钱,张杭杭自然也没收大福的钱。那是大福攒了一年多的工资,张杭杭知道他此去路远,怎么还会要他的钱。
送大福上了火车之后,三福也随之坐上去市里的车,返校了。
张杭杭原本说和三福一起走,可三福开学早哦,张杭杭还挂念着家里的五福和四福,就让三福先回去了,自己跟着又回了家。
二福技校的最后一学期,早在上学期结束后就被冯坤他们厂子签走了,说是实习半年,实际上就是为了早下手为强。
二福呢,也和工厂的工友们混熟了,自然也愿意去,结果双方一说既合,张和谐也从此踏上了工作之路。
张杭杭回到打渔张,把五福和四福的书包都翻洗了一遍,新书包上了书皮,工工整整的写上名字,铅笔盒里的铅笔一枝枝都削好了,码放整齐,这才放了心。
张萍萍看着她在那里削铅笔就说:“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多少年不回来呢,离家这么近,岂不是说回来就回来。”
张杭杭一边削铅笔一边说:“话是这么说,可平时操心惯了,还真的不舍得这两孩子。”
“有啥不舍得的,我和咱爷爷会看着他们两个的,你放心吧。”张萍萍说。
张杭杭看一眼她姐,由衷道:“要是没有你,我还真的不知道怎么办好呢。”
“行了啊,别感慨了,那铅笔也别削了,他们又不是不会自己削,你不是说要给周励写信说你上大学的事吗,这会儿都睡了,你去三福屋里写去吧,也没人打扰,清净。”
张杭杭把东西都放好了,就站起来对张萍萍说:“大姐,你也早点休息。”
张杭杭展开一张纸,提笔写下周励的名字。
名字写完,后面跟着的冒号,那两个点,张杭杭按的很重。
她给周励写的信,是告诉周励她要去读大学了,就在市里,离家很近,她随时都能回来。
然后又写了很多孩子们的事,每个孩子都怎样了,都很听话。最后告诉周励,她还是有点担心五福,怕她去上学后,张萍萍管不了五福。
张杭杭洋洋洒洒的写了两页多,甚至把今天削了几根铅笔的事都写上去了,最后属上自己的名字,张杭杭。
张杭杭写完名字,把信纸折了几下,折好了,还没放在信封里,就坐着发呆。
张杭杭自己也不知道坐了多久,只是觉得外面的声音越来越小,直到整个打渔张都陷入一片寂静,她才把刚写好的信重新打开,自己看了一遍,然后折好,放进一个文件袋里。
文件袋一打开,里面放着很多很多的信,上面写着日期,都是张杭杭想念周励时给他写的信。
整个张家人都知道张杭杭有给周励写信的习惯,事无巨细的都要给周励说一说,甚至有两天张杭杭没写,张萍萍都会催她,怎么没见你给周励写信呢。
大家都知道张杭杭给周励写信,可没人知道,那些信从来没有寄出去过。
张杭杭把袋子打开,今天写的信编上日期,也放了进去。
一个袋子已经快要装满了。
张杭杭看着那个袋子又呆坐了许久,最后走到三福的床头,把档案袋重新塞在了褥子下面。
第二天,张杭杭瞒着张萍萍,和张鹤轩及张领娣一起,坐车到了县里。
三个人并没有直接去侯华辉家,而是直接到了侯华辉的单位,走进侯华辉的办公室之后,侯华辉一眼就认出了张鹤轩,颤巍巍叫了声伯父,就一下子跪在了地上。
张鹤轩看着侯华辉,只是说:“你把你儿子叫来吧,我们就在你办公室等他。”
侯华辉立刻说:“伯父,咱们回家吧,有话回家说。”
张鹤轩脸色很难看,一双眼睛瞪着侯华辉道:“我不会去你家,我无法面对那个曾经虐待我孙女的地方,你把侯普叫来,我在这里等。”
侯华辉没办法,只能把侯普找了来。
侯普来了一看,自己爹都在里面跪着,还有一个鹤发老人,就知道坏了,吓的腿都软了。
张鹤轩连看他都不看,就对张杭杭说,“好孩子,你去吧。”
张杭杭走到侯普面前,把证明信递给侯普,“你去单位把章盖了,我们在这里等着你。”
侯普一看,是离婚申请,立刻支支吾吾道:“单位马上就要下班了,恐怕是来不及。”
“没事,我们就在这里等着,你今天盖不来,我们等到明天,明天盖不来,我们等到后天,我们有的是时间和你耗。”
侯普还要说什么,他身边的侯华辉倒是突然站了起来,一脚踹在了他身上,道:“你去不去?你不去,我去!”
侯普被他爸踹一脚,知道这件事已经无法挽回,哆哆嗦嗦出了门,不一会儿就回来了。
张鹤轩看着那离婚申请,男女双方的领导已经那一栏都填好了,这件事就算妥了。
张鹤轩立刻站起来,对张杭杭和张领娣说:“咱们走吧。”
侯华辉连忙道:“伯父,怎么样也得吃完午饭再走,我也给你斟酒赔罪。”
张鹤轩看向侯华辉,“你有什么话,去找你死去的兄弟张立人说吧,他在下面等着你。还有曼冬,他们俩在下面等着你们这一家,等着你们呢。”
张鹤轩说完,拉着张杭杭和张领娣就走了。
回到家,张鹤轩把离婚申请拿给张萍萍的时候,张萍萍看到后,嚎啕大哭起来。
等张萍萍稳定好了情绪,张鹤轩才说:“你们年轻人的事,我不懂,也掺和不了。不过,至此,萍萍你已经恢复了自由身,以后想怎么过就怎么过。至于杭杭,我就要好好问你一问。”
张杭杭坐在张鹤轩身边,“爷爷,你问吧。”
“自我回来,你大姐就和我说了你的事,说你们结婚申请已经批了下来,只等周励来了,你们就可以领结婚证。可是,杭杭,据我所知,已经很长时间了。那个周励,怎么还没有回来?”
张杭杭苦笑一下:“爷爷,他是有事耽搁了。”
“什么事?有什么事能比结婚还大?”张鹤轩有点激动,“好,我们先不说他回不回来,这些天我看着,他连一封信都没有。杭杭,你们到底是怎么回事?”
张杭杭只能安慰张鹤轩道:“爷爷,你放心,我们之间真的没事。他没写来信,肯定是因为像之前那样和外界断了联系,所以没办法写。爷爷,我不急,我可以等的。”
张鹤轩摇摇头,“孩子,你都多大了,今年虚岁二十九了,你能等到什么时候?”
张杭杭眼睛弯了起来,她看着张鹤轩说:“爷爷,不会等多久的,真的。”
张杭杭在四福五福开学后,亲自送两人进了学校,自己也踏上了人生新的征程。
她报的是历史专业,是这所大学最好的专业。
这一年,张杭杭完全把自己泡在了学校图书馆,每天都是没日没夜的读书学习。
新的领域,新的知识完全打开了一个新世界的大门,张杭杭只想把自己沉浸在里面,才不会胡思乱想。
只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,张杭杭依然会坐在桌前写一封信给周励,那档案袋里已经装满了,现在是第三个袋子,张杭杭眼看着这个袋子,也要装满了。
其实就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写了多少信,只是觉得,这信越写越长,她对周励,似乎总有说不完的话。
可这些日子以来,张杭杭再也没有收到周励一封信。
张杭杭白天就完全沉浸在那些波澜壮阔的历史长河里,只是到了晚上,她总是失眠,有时好不容易睡去,又是大汗淋漓的从噩梦中醒来。
梦里的周励总是穿着一身看不清颜色的军装,他努力的向张杭杭走来,可走的那么艰难,似乎每迈出一步,都撕心裂肺的疼。
张杭杭在梦里就喊,一直喊,喊周励的名字,然后自己想朝他跑去。
可不管自己怎么动,张杭杭的双脚就像黏在了地上一般,她半点也动弹不得,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周励一步步向她靠近。
直到周励走过来的那一瞬间,张杭杭才看清,他的脸上手上身上,全都是血。
张杭杭看不清周励的表情,只能看见那双眼睛,那双眼睛和以前的一模一样,笑起来的时候,弯弯的,闪着小星星一般的看着她。
可是他的身上都在流血,一直不停的流血。
张杭杭正要说什么,眼前的周励突然就不见了。
张杭杭尖叫起来,“周励周励!”
蓦地睁开眼睛,张杭杭才知道,她又做噩梦了。
一九七九年某一天。
张杭杭在校园里走着,学校广播里播放了一条消息。
女广播员用极其沉重的语调播报着,“战争爆发了!”
“啪。”
小勺子掉在地上滚了一下,就停了下来。
周焱窝在在沙发里,嘴巴扁着,使劲的拿手推碗,一边推还喊着:“不不,我不。”
刘娟实在是没耐心了,一口饭都喂不进去,那勺子也掉在了地上,这混小子就差把碗给掀翻了,刘娟越想越气,干脆把碗往茶几上一搁,一双眼睛瞪着周焱就问:“你不吃是不是,是不是?”
周焱小脑袋一缩,眼睛看向门外,就不说话了。
自打刘娟生了周焱,就没有去上班,厂子里办了停薪留职,是她自己选的。
她看好了两层小楼,想着这房子住的多舒服啊,怀孕的时候请过几天假,在家里呆着,才突然发现,这到了白天,家里竟然一个人都没有,一个人在家里楼上楼下的转悠,沙发上躺躺,二楼转转,别提多滋润了。
真不行,再去院子里晒晒太阳,刘娟觉得自己快美死了。
打小就没有享受过的刘娟,一下子就进入了一个她梦想中的家庭,觉得自己真的是,怎么在家里待着都不够,这还没生呢,就办了停薪留职,美名其曰在家里养胎,不上班了。
周蔡就是一个耳根子软,他老婆说什么就是什么,后面刘娟腿肿脚肿的时候,连楼也不怎么下了,只要是周蔡在,她就会指使周蔡给她端饭递水的,就在床上瘫着。
蔡恨竹实在是看不下去,对周蔡说:“我生你俩的时候,最后一天了,还在工作,她身体好好的,每次检查都没事,干什么不去上班?”
周蔡有话说啊,“妈,她能和你比?你的工作就是办公室一坐,喝个茶就完了,中午还有食堂,比在家里还舒服呢不是?她那是什么,那是工厂,爬高上低的整天,能一样吗?”
蔡恨竹气的牙痒痒,“她什么时候爬高上低了,不就是踩踩缝纫机?有那么累?”
“你又没去过,你能知道?”周蔡把水倒好了,对蔡恨竹就说:“妈,我能养活娟和孩子,你啊,就不要多事了,成不?”
蔡恨竹气的要死,翻翻眼皮,决定不再理他,赶紧分下房子,出去住才好。
周长海也跟着劝她,说没多久就生了,别在这个关节出事啊,一切话生了再说,生了再说。
蔡恨竹就想着,好,我忍着。
可这一忍,就忍到了周焱出生,且这孩子已经快一岁半了,他们一家还没有搬出去的想法。
蔡恨竹就想啊,你在这里住着,自己带孩子,我什么也不管,更不会搭手帮你,我看你怎么办。你爱住着住着呗。
蔡恨竹打定了主意,也就刘娟坐月子的时候,她给做过几天的饭,后来,蔡恨竹都是吃食堂,中午吃食堂,晚上吃食堂。
周长海没有办法,也只能跟着吃食堂,实在吃不下了,就去周怀玉家蹭一口,反正家里就是不开火,只有他们周蔡他们一家三口在家里吃饭。
这蔡恨竹吃过了晚饭,走着回家。
她不到五十岁,身材窈窕,都得益于每天这么走着回家。
以前蔡恨竹是下班后走着回家,有时还故意绕个远,非要走个一小时才行。
现在正好,在食堂吃完饭就当是消消食了,这一趟走回去,竟有些微微出汗,一进门就听到里面刘娟训周焱的声音。
周焱不吃饭,还把勺子给推倒了,刘娟心情不好,把气全撒在了周焱身上。
“你不吃是不是?我辛辛苦苦做了饭,你不吃?”刘娟气哼哼的,指着周焱道:“你不吃,那一会儿饿了也没有!饿死你拉倒。”
刘娟说完,周焱那双小眼睛紧紧盯着他妈,眼泪汪汪的看了一会儿,终于忍不住了,哇的一声哭了出来。
刘娟见周焱哭起来,心里更堵了,坐在一旁抱怨,“你爸也不回家,家里一个人都没有,就我自己带着你,都快把我累死了,你还哭!”
蔡恨竹在院子里站着听,听了一会儿,见周焱越哭那刘娟骂的就越凶,蔡恨竹虽然不喜欢刘娟,可这孩子是自己的亲孙子,她就踩着小跟鞋,哒哒哒的走进了客厅。
这一进去,蔡恨竹就说:“吵什么啊这是,大老远就听到你在这里吵孩子了,跟他有仇似的,没事就吵!”
刘娟见蔡恨竹回来了,本来想弯身把勺子捡起来,听蔡恨竹一进来就训她,也就不捡了,道:“他不吃饭,还把勺子给扔了,我能不吵他吗?”
蔡恨竹把包往桌子上一放,道:“他不吃饭也是有原因的,不饿自然不吃,做的不好吃,也一样是不想吃。你一个大人,不先找找原因,就吵孩子?”
刘娟哼了一声,“我做饭是不好吃,那也没人给做啊。”
蔡恨竹听了,不愿意了,说:“你让谁做?我?我天天上班,哪里有时间回来给你们做饭!你也不工作了,在家带孩子,难道就不能做饭吗?”
“那不是你说我做的饭不好吃?”刘娟也很厉害,句句不让。
“不好吃就想办法做好吃一点!以前是很多东西见都没见过,自然不会做。这嫁过来也两年多了,该吃的该见的,都吃过见过了,还不会?”蔡恨竹看着刘娟问。
“那以前我没嫁过来的时候,你不是也回家做饭吗,怎么现在就不能做了?”
蔡恨竹被问的哑口无言,心想果然啊,我说一句你顶一句,今天我可不趁机收拾了你。
刘娟也是,平时蔡恨竹说她,她就这个耳朵进那个耳朵出,或者就呵呵一笑,从来没有和蔡恨竹针锋相对过,今天也是被周焱这个小祖宗给闹的,一身的火气,就压不住了。
“你的意思是我是故意不给你们做饭的?”蔡恨竹气的哆嗦。
“我可没这么说,这话是你说的。”刘娟说完,就站了起来。
蔡恨竹见她要走,立刻冲过去一把拽住刘娟,“你说什么?”
“我……”刘娟看着蔡恨竹,见她一双眼睛瞪的大大的,火都要喷出来了,自觉今天自己说的太多了,便退了一步,“我,我带周焱上去。”
刘娟说完就要去抱周焱,可蔡恨竹怎么能让她走,拿手死死拽着她,不肯让她离开。
“你不能走,把话说清楚了!”蔡恨竹叫起来。
“说什么啊还,都说完了。”刘娟弯下身子就要去抱周焱。
蔡恨竹死死拽着她,说:“不行,你给我说清楚,说不清楚,今天你哪里也不能去。”
蔡恨竹小身板,又因为保持身材,晚上几乎没有吃过饭,又瘦又小的。而刘娟自从生了孩子做了奶牛,一天比一天吃的多,再加上自己很少出门,在家里带孩子虽然很累,但也就那一亩三分地上转悠,所以这两年到吃又胖又壮的,尤其是抱惯了孩子,上臂粗壮有力。
她要抱周焱上去,就是不想和蔡恨竹再有过多纠缠,可蔡恨竹死死拽着她不让她走,她一个不耐烦,甩了一下胳膊,蔡恨竹竟然就那么生生的给拽倒了。
蔡恨竹往右边倒了过去,手将将扶住地面,才免得摔一个大马趴。
蔡恨竹趴在地上不可思议的看向刘娟,喊了起来:“你,你竟然敢打我!”
刘娟吓一跳,这是什么罪名?连忙去拉蔡恨竹,道:“妈,我怎么敢打你啊,你使劲拽我,我只是挣脱了一下,谁知道你就摔倒了,你快起来,我扶你。”
蔡恨竹怎么可能起来,就势一坐,就嚎了起来。
说来也巧,周长海和周蔡两人在家门口遇到,一起走了进来。
这一进来就看见蔡恨竹在地上坐着嚎,刘娟在一旁看,弓着身子,拉也不是,不拉也不是。
倒是周焱,一个小孩,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从沙发上下来了,正一点点的爬楼梯。
周蔡看见了,立刻跑了过去,先是追上了周焱,一把把他抱了起来,说:“你可不能这么上,小心摔倒了。”
周焱见他爸爸回来了,就指着刘娟和蔡恨竹说:“打架,打架。”
周长海在下面听了,眉头皱的紧紧的,看向刘娟。
刘娟立刻解释:“爸,我没有,我真的没有。”
蔡恨竹已经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了,叫起来:“没天理了,儿媳妇敢打婆婆了,没天理了!”
周长海连忙扶蔡恨竹一把,说:“你先起来,有话和我说。”
蔡恨竹闭着眼睛哭,偷偷瞄一眼周蔡,想看看他的态度,可周蔡并没有出声,就站在楼梯上往下看。
蔡恨竹见如此这般,怎么可能起来,她既然闹了,就要闹到底,把这刘娟给撵出去。
周长海不知道啊,还拼命的拉她,“你先起来,先起来。”
蔡恨竹死活不起来,就在地上坐着,见自己那该死的儿子竟不知道来问一句,只是站在那里看,那颗心啊,拔凉拔凉的。
周长海在一旁看着,见蔡恨竹是拉不起来了,只能去问刘娟:“你们这是怎么了?”
刘娟也委屈啊,心想我没怎么她啊,就是话赶话呗,怎么就坐地撒泼了。
刘娟便说:“爸,是这样的。周焱不好好吃饭,我喂他他也不吃,我就说他几句,我妈正好回来,说我不能说孩子,孩子不吃饭是有原因的,就是我做饭难吃。”
刘娟说着说着就抹起了眼泪,一双大眼睛巴巴的看向周长海:“我妈说我以前穷,什么也没吃过没见过,嫁过来两年了,应该也见过了,怎么还是不会做。我本来就心里烦,然后就和我妈辩了几句。”
蔡恨竹听到这里,也不哭了,一双眼睛死死盯着站在她跟前的刘娟,想听她到底怎么说。
刘娟扫了一眼那边站着的周蔡继续说:“我俩说了两句,我就发现我错了,怎么能和我妈吵啊,我就赶紧抱上周焱回楼上,避免再和我妈吵起来。我妈不愿意,用力拽着我,死死的往下拉,我怕伤到孩子,就挣脱了一下,我妈就摔倒了。”
刘娟说完,看着周长海,然后又看向蔡恨竹,“妈,我错了,我不该还嘴,你说我什么我都应该听着,对不对的,都应该受着,我错了,我真的错了。”
刘娟立刻又去拉蔡恨竹:“妈,你别生我的气了,我扶你起来。”
蔡恨竹感觉自己嘴巴里想吃了一个死苍蝇一样,想说什么就是说不出来,又恶心的要死,浑身上下都在往外喷火气,只想跳起来给刘娟一巴掌。
那刘娟可怜巴巴的,又要去扶蔡恨竹,就听见站在楼梯上一直没有说话的周蔡喊她:“刘娟,你来。”
刘娟看一眼周蔡,眼泪立刻就掉了下来。
周蔡看着那个心疼啊,便软了声子,道:“娟儿,上来吧。”
刘娟一听,从刘娟到娟儿了,就知道自己这一关算是过去了,她连忙看一眼周长海,周长海只能说:“去吧,去吧。”
刘娟赶紧逃走,快步上了楼,走到周蔡跟前,周蔡拉她一把,就上了楼。
周长海见人都没影了,才对蔡恨竹说:“起来吧。人都走了,你还坐在这里有什么用?”
蔡恨竹已经要昏过去了,自己这本想着趁这次把刘娟赶走呢,好家伙,别说把人赶走了,就周蔡刚刚看她的眼神,一加一的嫌弃。
蔡恨竹就知道,自己这次输惨了。
周长海见扶她不起,自己也懒得管了,往沙发上一坐,沉声道:“你别闹了。咱们平时吃食堂,家都不回,孩子也没抱过,没管过,周蔡对我们已经很大意见了,你再闹下去,你不怕以后连儿子都没了?”
蔡恨竹听了,哼一声,“是,我怕,我怕着呢,不像你,你两个儿子,这个没了,还有一个呢!”
“你!”周长海指着蔡恨竹,“怪不得刘娟和你吵,你看看你那嘴!”
蔡恨竹已经站了起来,冷眼看着周长海问:“我的嘴怎么了?没华若的好看,还是没她说话好听?”
周长海呼的一下就站了起来,“你别没事找事!”
蔡恨竹更不会退让,一家子都找她吵架来了这是,她就喊了起来:“我没事找事?对,我是没事,傻到自己带着个房子嫁给你,让你们姓周的住着,再娶个坏女人来对付我!”
周长海眼睛都红了,直直看着蔡恨竹,“行,行,你蔡恨竹,你真行!”
周长海说完,站起身就往外走。
蔡恨竹看着他离开,叫都没叫,重重的坐在了沙发上。
不用说,周长海一定是去周怀玉那里了。
果然,周怀玉打开门时,周长海就站在门外。
周怀玉皱着眉问:“不是刚走吗,怎么又回来了?落东西了?”
周长海摇摇头,一言不发,就进了房间。
“爸,我晚上在这里睡。”周长海进了屋,就往沙发上一躺。
周怀玉看着他,问:“是不是回去把事情一说,和周蔡妈吵架了?”
周长海便说:“没有,我还没说呢。”
“你没说?”周怀玉便道:“这么大的事,怎么能不说呢。”
“现在说也晚了,周励不都早就抽调走了?”周长海喃喃道,“而且我那大舅哥也肯定帮不上什么忙。”
“不是让他帮忙,我不是和你说清楚了,就是多给咱们传点消息来。我实在是担心!”周怀玉着急道。
周长海立刻坐了起来,“爸,你别着急,你放心,明天我亲自去找他。一得了消息就和你说。行不行?”
周怀玉哼了一声,“你以前不管周励,这个时候再不管,我那大孙子有没有命回来,谁也说不好!我等你带来消息,还不如自己去问,要不然找周星去打听!”
周长海叹口气,“爸,你真的别着急,我明天一定去。还有周星,她一个小姑娘家能打听到什么,你别问她了,你也别动你的关系,我明天一定去找,行不行?”
周怀玉听了,也不再说话,转身就进了卧室。
“有周励的消息了吗?”张杭杭一进家,张萍萍就追着问,“我听那大喇叭喊了,一听就吓死了。周励不就在南边?”
张杭杭也是不知道,无奈摇摇头看向张萍萍说:“大姐,我也不知道。”
“去找冯坤,让他打听打听?”张杭杭听了,立刻往外走。
“你去哪啊刚回来?”张萍萍立刻追出去。
张杭杭骑上自行车,“大姐,我去一趟县里,冯坤有周励爷爷的电话,我去要电话号码。我忙完就回来,不用担心我。”
眼看着张杭杭骑车走远了,张萍萍这才回家,回去看见张鹤轩就说:“哎,这算什么事啊。刚来吧,就又走了。”
张鹤轩摆摆手:“让她去吧,多跑跑,也不至于在家里胡思乱想。”
张萍萍叹一口气,就去衣柜把张杭杭的衣服都拿了出来,一件件晒在晾衣绳上。张杭杭这一趟来是来拿衣服,换季的,还没把之前的衣服拿出来晒呢,这又走了。
张杭杭骑着车一口气到了县里,在厂子门口等了一会儿,才把赵永红等出来。
赵永红见到张杭杭就问:“你怎么来了,来看二福的?”
张杭杭忙问:“冯坤呢,不在吗?”
“他出门了,不在县里。”
“那什么时候能回来?”张杭杭问。
“今天一早走的,下周一才能回来。”赵永红见这天还凉这呢,张杭杭就急的一头汗,自知肯定出了什么事,便说:“你有什么事和我说一样。”
“我来找冯坤要周励爷爷的电话号码,上次我忘记记下来了。”张杭杭说。
赵永红立刻就知道她要干什么了,试探问一句:“周励是不是真的……”
张杭杭点点头,“一定是了。”
赵永红当即也吓坏了,说:“走,我带你去他办公室翻翻,他有个小本子,都是用来记电话号码的。”
张杭杭立刻跟着赵永红去了。
两人在冯坤办公室翻了许久也没找到那个小本,赵永红说应该是被随身带走了,说让张杭杭别着急,等冯坤来了,她立刻给她学校去电话。
张杭杭只能先这样了,想着既然来了,就去看看二福。
赵永红便说:“别看了,二福也不在,跟着冯坤开会去了。”
“二福也去了?”张杭杭问,“他也能去?”
“技术交流。”赵永红说,“冯坤喜欢他,去哪里都带着,是我们厂的香饽饽。”
张杭杭的脸色这才好了一些,问:“真的啊?”
“那还有假?”赵永红说:“这孩子从小看看就会做,你做饭,他在一旁看一遍什么就都会了,现在也是,这机器啊,还有很多进口的,别人都弄不了,就他可以。这些天我听冯坤说他又自学英语呢,就为了能看懂那些操作手册。”
张杭杭没想到二福竟然这么能干,心里自然高兴。
可那笑容一闪而过,这些日子常做的噩梦再次浮现在张杭杭的脑海里,周励好像就站在自己眼前一样,浑身的血,什么都看不清。
张杭杭蓦然低下了头,就听到身边的赵永红叫她,“看见刚刚和我说话的女孩没有?”
张杭杭愣了一下,她没有注意刚刚过去的人,更不知道有谁和赵永红说话了,便说:“没有。”
赵永红赶紧拉了张杭杭一把,两人站住了,转身往后看去。
赵永红就指着同行的三个小姑娘的背影说,“最右边那个,叫钱豆豆的。”
张杭杭嗯了一声,问:“怎么了?”
“刚刚和我说话的,就是她。”张杭杭点点头,看向那女孩的背影,瘦瘦小小的,扎着两个麻花辫,穿了一身的蓝色工作装,只看背影,却也是很好看。
“这个小姑娘啊,看上二福了!”赵永红笑着拍了一下张杭杭道。
张杭杭吃了一惊,连连问:“什么?二福?”
“是啊。”赵永红笑着说,“不说别的,就二福进我们厂那一年,好几个小姑娘都看上他了,说他聪明又踏实能干,长的吧,又有男人样。可二福,谁也不理,慢慢的,人家见他那个样子,小姑娘都知难而退了,就这个钱豆豆,有事没事就追着二福跑,还给二福洗衣服什么的。”
张杭杭压根没想到张二福这个小朋友竟然也有人喜欢了,觉得简直不可思议,可转头一想,也是,二福都工作了,这种事免不了的。
“那二福怎么说?”张杭杭问,“我这一上学,家也不经常回,根本和他见不上什么面,见了也没听他说过。”
“他啊,我看着对谁都很好,对谁啊,又都不会付出真心。”赵永红对张杭杭道,“那次冯坤还和我说,二福这个孩子,所有的心都在家里,在他兄弟姊妹五个身上,对其他人都是笑嘻嘻的,可好像没谁能真正走进他的心里。”
张杭杭嗯了一声,“我上次去找三福,给她生活费的时候,她死活不要,说二福去找她,给她很多钱。”
张杭杭继续对赵永红说:“这一年,三福的学费都没让我交,都是二福自己去交的。三福的生活费也是,都是二福一个人。”
赵永红就说:“要不然冯坤就说,说二福这个孩子对家里人是真的好。他上次带二福去省城开会,两场,第二场二福不参加,他自己就出去转,回来的时候给乐乐买了件衣服。你说这孩子,怎么能不疼他?”
张杭杭被逗笑了,“二福很知道知恩图报,知道你和冯坤疼他。”
“就是说。我还和冯坤说呢,我这是没女儿,如果有个年龄相当的女儿,一定让她嫁给二福。二福这孩子,真的,不光我俩夸他,整个工厂就没有说他不好的,就连看门的大爷,别人他可能不认识,你说要找二福,那比说找冯坤还好使,立刻给你叫去。”
“是吗?”张杭杭被逗笑了,这还是她那么长时间以来,笑的最开心的一次,“以前他在家,我多多少少还能了解他一点。这一进社会,我就真的不知道他是什么样了。很多人在家人面前和外人面前,都不一样。”
“大福呢?”赵永红问。
“大福?”提到大福的名字,张杭杭许久没说话,“大福一开始还会给家里写信呢,时间长了,好久不来信了。去年过年的时候也没回来。”
赵永红嗯了一声,“我听二福说了。”
两个人一边说,一边往外走,赵永红把张杭杭送到工厂外面,并向她保证等冯坤周一回来,一定会给她学校打电话。
张杭杭回去后就在学校里等着,一直到了周二,才接到冯坤打来的电话。冯坤已经联系了周怀玉,周怀玉说他也没办法和周励联系上,只能等着。
张杭杭知道这个时候没有消息是最好的。可连天来的广播和报纸,张杭杭也不是没有看没有听,那些震人心魄的字眼一个个冲进她眼里的时候,张杭杭突然意识到,自己真的太傻了。
时光匆匆,明天和灾难谁也不知道哪个先来,张杭杭后悔,为什么没有在周励在的时候,争取每一分每一秒。
可此刻,后悔已经晚了。
张杭杭只能祈祷再祈祷,希望周励没事,希望能快点收到他的消息。
——未完待续—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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